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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袍寻刀 第二十三章 取刀剑

        罗琨不知用了什么方法,竟然能够成为新榕江城的城主,安稳日子过得不错,可心里一直有个疙瘩,那便是一直没有回来的清风。

        花了不少钱养的刺客,虽说在通国莽山中,只是个丙级排名,关键用的舒服,可这新年都过了,还没有回来,罗琨有点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哪里知道,清风早就已经被商王杀掉,喂了自己豢养的狐狸。原因很简单,多看了商王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竟然被商王一剑送到了泉下,至今都不知道商王是从哪里拔的剑。

        商王也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,派了个探子想办法摸到榕江那罗琨的府上,送黄沙三盒,(最上等的金粉)前提是他罗琨府上有人接的了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黄小娇也不在愁眉苦脸,反而天天在冯念慈的闺房一直想她讨教如何看懂兵演图,苏茂一开始还马力十足,但两天便又出去偷摸的喝花酒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黄燃众放心不下敬长安,将事情报给了陈梁献,陈梁献亲自去了一趟陵泉,找到了那个每天烂醉如泥的男人,让他自己看着办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男人,送走陈梁献后三天没有睡觉,将毕生所学全部用来锻刀,不为别的,杀穿拦路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时机有望的百慕容,将收集起来的消息,找了个日子,一次性给那个为了孩子戏耍百姓的明君灌了下去。明君当场吐血,本有久疾,再加上这被所侯伯报喜不报忧,血气攻心,命不久矣。

        百官皆是震惊不已,倒是东宫已经开始蠢蠢欲动。几番试探百慕容,百慕容将东西如数收了去,他知道东宫意思,便拿了明君的玉玺,私自写了诏书,将九五之尊的位置就这么容易的交给了东宫,自己却在明君弥留之际,诈死在满月府邸,不知所踪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下子通国彻底乱了,东宫拿到昭书,第一件事便是除掉了自己的亲弟弟,火烧圆明宫,这一把火,烧掉了通国王宫的一半还多,京中百姓一见此惨状便心中都知道了一件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通国四百年基业,就此结束。而且是亡在自己人手里,还不如那个战敌不过,才亡的大番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梁献得知消息,连夜去往京都匀夜宫,向自己的父亲上书,请求即日起封锁与通全部来往,让他们窝里横,回头联合新夏,分了这碗最大的羹,并在一年后,向夏动攻击,一统江山,至于那两个沙漠里的旱乌龟,就让他们慢慢趴着,来了就屠到无人,不来,就一直趴在那里,可让蓼人居安思危。

        天底下没有还比陈梁献这算盘打的好的了!

        番,通一大一小两笑话,给夏国带来不少前车之鉴,他源王并不是学蓼国之法,而是听一个叫做符满楼的志士建言,广开大门,接纳通国百姓,前来逃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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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敬长安一行人一路向西,越走越奇怪,这不是兵荒马乱之年,怎么一路上多了这么多拖家带口的百姓

        “请问!到底生什么了?”左廖下马,拉住一个拖家带口的男人,询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乱套了!侯爷们打架!我们遭殃啊!不止如此,听一个从通京过来的人说,太子火烧圆明宫,偌大的皇宫直接烧掉一半,通国已经是强弩之末,那臭名远扬的左家军!现在正急于东征平乱,哎呀说不清道不明,快跑吧!这哪是人待的地方!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等了会后面的妻儿老小,和左廖简单说了一下一路上的见闻,便行礼后,连忙赶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么快?”左廖暗叹一声,看着连绵不断的逃难百姓,瞠目结舌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君的那颗龙星已经黯淡无光!恐怕!”

        杨三驾马过来,闭上眼睛掐算一下,睁眼皱眉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是我要的结果!肯定有人等不及了!率先难!可我现在势单力薄!这到处都是战乱,这可如何是好!”左廖翻身上马,示意给百姓们让出道来,看着众人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走一步看一步!反正都是些没脑子的武学之辈,应该很容易拉拢!”肖槐趴在马背上喃喃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们还去拜兵仙吗?”敬长安询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去!这都快到了!干嘛不去,不过长安,我们不能进凤凰城了,先去拜完兵仙就要赶紧回凝县!”左廖皱着眉头,想了想对着敬长安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倒不碍事!还是以哥的志向为主!”敬长安分的清主次,连忙摆手笑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四人连忙驾马前行,直奔那新析口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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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莽山等到了这一天,可群龙无,一直都在等着还没有回来的山主。

        眼瞅着别人打的热闹,自己在那里坐着冷板凳,很多人都开始焦躁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暗部黄仙心一横,直接假传山令让其他门徒准备一下,三天后便反了他娘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成惟觉在阿樊的照料下,终于恢复了过来,带着自己的白骆驼,每天跟在路小乙后面蹭吃蹭喝,对于路小乙来说这样再好不过,人间少了人屠,还一方百姓净土。成惟觉也渐渐喜欢上这种日子,喝酒吃肉,听曲观戏,他真没想到当年爱哭鼻子的小窝囊,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凤凰城里数一数二的翘佳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口闭口都是那动听的曲子,如果当年选择和她一样,干脆逃了去,会不会现在自己手里拿着的不是杀人剑,而是动人笛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一入屠门,要不是天下太平,他成惟觉根本找不到立足之地,时不时的犯病,还有那些没处理干净的仇人后代,让他每天都备受煎熬。

        阿樊终于找到了片刻清净,今天封楼休息,路小乙带着大木头成惟觉去老地方把酒言欢,她小心翼翼打开梳妆台下的暗格,拿出特殊的一张,用簪子轻轻点着纸张,不一会一行小字便在纸上显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了想,还特意涂了些自己经常用的胭脂,这才小心合上,坐在窗台边,静静地等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一会一只银色鹰隼飞了过来,她轻轻装在鸟腿上的竹筒。亲了口鸟儿的喙,笑的特别开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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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马不停蹄,终于来到了新析口,可眼前的景象让四个人久久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遍地尸体,看样子是前来拜别的人起了冲突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个人只能弃马步行,肖槐和杨三两个人脸色都很苍白,杨三还没走两丈多,便吐了出来,肖槐一看杨三吐的一塌糊涂,已经也是撑不住了,开始一个劲的恶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哪里经历过这些,肖槐虽然也见过不少血,可那只是当个打手,没杀过人,更别提这城里城外都是血腥味直灌脑门的地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依旧坚持着往前走着,当看到胳膊腿,堆在一起的小京观,彻底撑不住了,杨三两眼一抹黑,直接倒地,肖槐腿都不听自己的,一直在那里打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回去吧!看好马!我和寻刀一起去!”左廖搀扶着肖槐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!对不起!这真是第一次见!”肖槐喘着粗气,脸上都已经没有血色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去吧!”敬长安将杨三拖了过来,放在肖槐肩膀上,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!”肖槐对着敬长安的崇拜又高了一层,这种地方还能够笑的出来,师傅和左先生真乃神人也。

        敬长安和左廖看着两人离开,开始搬着都把上山路堵上的小京观。

        敬长安轻车熟路,将胳膊腿分的格外仔细,能够找的到躯干,都给它如数拼凑起来,放在一边。    左廖搬着搬着实在受不了这血污以及刺鼻的屎尿味,只能找个相对干净的地方,吐了出来。敬长安便加快了手里的度,将这一百一十二具尸体,全部拼凑好了,拿着多出来的两个胳膊,询问闭眼,调整呼吸的左廖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多出来的手放哪里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放哪都行!”左廖睁开眼睛看着敬长安一脸疑问的看着他,可手里还拿着两只断胳膊,连忙闭上眼睛指着一处空地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敬长安将两只胳膊轻轻放好,用一个没有染上血污的衣服轻轻擦了擦手,这才对着左廖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咱们走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!”左廖艰难站起身子,用袖子捂住口鼻,深吸一口气,这才缓缓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艰难的上山,阶梯上全是黑血,多半已经变的黏稠,很容易生脚底一滑的现象,本不是太高的新析山,两个人用了不少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爬上了山顶,看到了一个还在默默打铁的披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请问?兵仙先生葬在何处?”左廖深吸一口清新空气,缓缓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到处都是!他是投入这出龙口,变成了灰烬,撒在了这山顶上!”男人没有停手,依旧打铁冷漠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?”敬长安一看这人说话这般难听,清了清嗓子,提高了声音疑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拿家师的兵器,争夺了起来,只有一个人拿走了一把枪!还有两件,他们互相猜疑,打了起来,就成为了这般田地!”男人嗤笑一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么我想试试看!”敬长安笑着说道。他听完男人这说话的语气真的很来气,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边就是!请便!滴血认主!打不打的开这石碑那就是各位的事了!”男人将头抬起,看着说话的方向笑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敬长安和左廖这才看见,这棚子里的男人,双眼已经被谁挖了去,脸上全是血污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左廖快步上前,拉住男人的手,轻轻一号脉,脸色剧变,连忙往他身后看去,还有两把断刀在他的后背上,血已经凝固了,可这男人到底是坚持了多久,左廖也说不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夫?多谢了!我已经是强弩之末!想着在做会喜爱的东西,去追随师傅!您说,这兵器,是救人器?还是杀人械?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轻轻拍了拍左廖的手,侧过身子看着他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在谁的手里!它是无辜的!”左廖哭了起来,他伤心的是兵仙传人也将下了黄泉,这一脉看来是断了,哽咽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啊!无辜的!也是最会被人心折磨的!去试试看!趁我还能够撑得住,倘若真的是你们二人,请将橐龠开大些,我怕火不够旺!”男人将左廖轻轻推了一下,指了指心中那个地方,笑的特别灿烂。

        敬长安想要开口说话,男人听到了不同的脚步声摇了摇头,指着同样的地方,又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左廖和敬长安现在上面全是血污的石碑前,用嘴用力的咬破了手指,对着石碑最后一块干净的地方滴了两滴,没有动静便摇了摇头。准备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另一个不试试看?”男人听着动静,有点着急的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敬长安和左廖便又换了一下位置,滴了两滴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那石碑开始出现裂痕,轰然倒塌,露出了两个精致的檀木盒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是你们!谢天谢地!一把叫做龙胤剑,一把是子母俎虎刀!请打开盒子,将碑底暗仓打开自取!”男人兴奋的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敬长安和左廖同时打开了暗仓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把刻有天龙的长剑便拿在了左廖手里,左廖把剑一出,竟然有龙吼传出,天空开始飘来乌云,紫雷绕顶!

        敬长安也将子母俎虎拔了出来,一大一小两把刀,子可藏于母腹,刀长半丈,纹有猛虎逐

        兽图。拔刀虎啸长林,气不绝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么,统一天下!就交付二人了!别忘了约定!”男人行拱手礼,走到刻有出龙口的地方,跳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浓烟滚滚,左廖背剑快步前行,敬长安也横刀在胸,帮忙加快了橐龠的度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男人高举拇指,缓缓融在了这烧到翻腾的铁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处理好这个到死都没有报上名来的和男人混合的铁水。

        敬长安和左廖一点都没有得到宝刀宝剑后的喜悦。

        反而好像是失去了特别重要的东西,两个人一起下山,越觉得这肩膀上如同被压上了重担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自己扭头左看右看,根本没有其他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离开新析口,找到了坐在官道旁边的两个人,那两个人低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左廖和敬长安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便点头,偷偷摸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奇怪啊!这是什么东西?怎么赖着不走啊!哎呦!它还咬我!”肖槐还没有去碰着鸟腿上的东西,这鸟便将肖槐的手啄了一下!

        “绝非凡物!刚才还有电闪雷鸣,这鸟竟然从黑云飞出,不会是九天之上的东西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杨三看着这鸟,疑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你是半仙还不承认!九天之上还是天!哪里有什么牛鬼蛇神?有的话!我家也不会落到这种田地!”肖槐听面前这位一脸正儿八经的胡说八道,白了一眼杨三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再说一遍,举头三尺有神明!只是不管世俗腌臜事!还有我是算甲!不是江湖方士,我这都是一辈一背传下来的!不和你计较!”

        杨三双手合十,对着天拜了拜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好好!无说不能的算甲三哥,您算一下,这是什么东西?”肖槐做了个鬼脸,非常嫌弃的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来来来!我给你算算!肖木郎!你算什么东西?”杨三想了想,正色道,

        “给我算什么,给它……你骂我?”肖槐接下话茬子,刚说一句,便听出言下之意,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还在偷笑的杨三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吗?真的给你算!你算什么东西!”

        杨三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银啸!你怎么来了!”左廖看到两个人正是看着他的鹰隼便吃惊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一愣,回头看着两个满身血污的男人,正在看着自己,一下就摔倒在地。

        蹲太长时间,腿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鸟兴高采烈的飞到左廖的肩膀上,用头轻轻在左廖脸上蹭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左廖伸手拿点鸟身上的竹筒,振臂将银啸放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打开竹筒一看,脸上出现一抹消息,他闻到了一个熟悉的香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人屠凤凰城,武学被封,手无缚鸡之力!阿樊留香!”

        左廖将纸放在怀里,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三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香啊!”敬长安闻了闻,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肖槐下意识的也开始闻了闻,结果又开始干呕起来,因为左廖和敬长安身上还有大量血污,肖槐刚缓过劲来,条件反射,又开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寻刀!没见过我用兵器吧!咱们去一趟凤凰城!我带你见见我的剑法!”左廖一把搂住敬长安,哈哈大笑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不去吗?”杨三疑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此人我必杀之!”左廖放开敬长安,活动了一下筋骨笑着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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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凤凰城的桃花街,来了个背着长枪的男子,那些一大堆铜钱,只为了买一大堆桃花糕吃,找了块干净的地方,一直往嘴里塞着糕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将袖子轻轻挽起,两只胳膊上全是被石头磨出的大片伤疤。被买空的小摊老板,给了他一坛清水,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客怎么喜欢吃吗?也不怕噎着,给您专门打的水!叫不介意说一下名字,我好写在我家牌子上,就做纪念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特别好吃!谢谢您的水!我叫丁晴风!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叫,什么远的地方!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家!”

        那男人喝着清水,笑着特别开心。